012 惨背黑锅的陆家公子(1/ 2)
“小词儿还愣着作甚?咱们该进去了。”
沈长风把花盆抱出来,在手中掂量了一番,羽玉眉微蹙,“花盆似乎也有些沉。罢了,还是我拿着吧,小词儿只管跟着我。”
谢锦词:“……”
于是,谢锦词顶着周遭难以计数的羡慕与赞美的目光,木着脸跟随沈长风踏入书院。
白鹿洞书院设有甲、乙、丙、丁四类班级,每类班级又细分成一至十个班,以此来区别学生的成绩优差。
前院授课,后院则是学生们用膳就寝的地方。
寝屋都是一座座四合小院,有四人一间、十六人一院的,双人间、八人一院的,多为穷苦学子或平民子弟所住。
家中富裕些的,或生于世家大族的,都是单独住一间房。
沈长风在甲一班,寝屋独立,与沈陆离同院。
一进寝屋,谢锦词啪的一声关上门,仰着小脸去瞪少年。
“啧,小词儿这般看我作甚?莫不是你哥哥我长得太好看了,让你移不开眼?”
沈长风笑眯眯地把花盆搁在窗前的花几上,两个箱箧一并塞进小姑娘手里,晃悠悠地往内室而去。
“我先眯一会儿,未时六刻(下午两点半)是童夫子的经史课,小词儿记得提前两刻钟喊我用膳。对了,我要吃麻椒鱼头和清蒸三鲜瑶柱。”
谢锦词拎着沉重的箱箧,吃力地追上他,“若是那些夸赞小哥哥的人,知晓你根本就是表里不一,会作何感想?”
沈长风往拔步床上一倒,扯过被子盖在身上,眯着眼睛懒洋洋道:
“我不说,小词儿也不说,他们如何会知道?还有,在外头,你不准叫我小哥哥,要叫公子。”
他桃花眼弯起,勾唇一笑:“来,叫一声听听看。”
谢锦词快被这厮气死了!
……
整理好书籍和衣物,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,已是一个时辰之后。
冬日的阳光从雕花槅窗里照射进来,给花几上的翠色植物笼上一层浅薄的光晕。
谢锦词从院子里打来井水,细心地往花盆里浇灌。
昨日的那场雨,似乎是秋与冬的分隔线,雨过虽天晴,天气却骤然变寒,就连那带着几丝暖意的阳光,今日也染上了几分凉寒。
小姑娘趴在窗台上,有些出神地盯着一处。
离开扬州这么些天,不知平轩伯爵府一切可还照旧?
她的消失于伯爵府而言,无异于细小的石子投入宽广的湖面,涟漪都掀不起来。
那个被她当做家、生活了七年之久的地方,她再也回不去了。
可如今留在临安城,也绝不是长久之计。
爹爹亡故,叔父掌管着谢氏一族,她无法投奔谢家。
唯有寻到母亲的娘家,也就是她未曾谋面的外祖父母,她才有可能结束漂泊。
当初娘亲嫁给爹爹,家里人极力反对,可娘亲太爱爹爹,宁愿违背父母之命,也要嫁给爹爹。
以至于这么多年来,娘亲与娘家并未有过往来,谢锦词的记忆里,也从未有过外祖父母的影子。
她只听人提起过,她的外祖父在上京为官,其余的一概不知。
小姑娘抚上腕间的玉镯,小鹿眼里闪过一丝向往与不确定。
镯子是娘亲留给她的,是她寻亲的唯一线索。
可她不确定,外祖父母是否会接纳她。
良久,
她细眉轻蹙,清澈黝黑的眼睛里光芒细碎,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毅。
她要去上京!
不论结果如何,她都要寻到亲人!
吱呀一声轻响,左面寝屋的槅扇被推开,清隽的白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穿廊过院。
透过雕花槅窗,谢锦词瞄见沈陆离手上拎了个食盒,想必是去厨房取午膳。
她想到小哥哥临睡前的吩咐,估摸着自己也该去厨房了。
她摸了摸花盆里翠色植物的叶片,将腕上的镯子藏进衣袖里,转身也拿了食盒往外走。
刚踏出院门,只见小径另一端行来一群人,乌压压的身影,让人下意识想要躲开。
为首的是位少年,一身红衣十分醒目,被一群小厮簇拥在中间。
少年约莫十五六岁,生得色若春晓之貌,眉目间却满是顽劣与不屑。
“哼,要不是看在我爹和我哥的面子上,我才不会跟你们这群蠢东西回书院!说是教书育人,可这地方分明和监牢没有两样,哪里是人待的?!”
“是,小的们蠢笨至极!”
“是是是,公子说得极是!”
“公子的话自然都是对的!”
……
少年随口一句话,便有一群小厮哈巴狗似的连声附和。
这架势,似曾相识。
不就是那惨背黑锅的陆家公子?!
谢锦词心中一慌,连忙低下头,抱着食盒绕到另一条小径上,打算溜之大吉。
却不想,怕什么来什么。
那红衣少年瞥了她一眼,眉毛一扬,高声道:“你站住!”
谢锦词惊得差点把食盒扔出去!
她被迫停下脚步,垂着头细声道:“这位公子……唤我有何事?”
“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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