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0 人比花娇(1/ 2)
另一边,谢锦词与容折酒来到降鹤院。
她想把容折酒介绍给老太太认识。
刚做完介绍,婢女匆匆进来禀报:“老太太,神武大将军来了!”
“来了就来了,慌成这样做什么?”
婢女擦了擦额头细汗,“不是,神武将军他,他……”
话未说完,院子里已经响起爽朗大笑:
“哈哈哈哈哈!经常听词儿提起沈家老夫人!这些年老夫人对词儿的养育之恩,风某难以为报!今日和同僚去野外狩猎,得了件好东西,特意拿来孝敬老夫人!”
谢锦词望去。
只见她舅舅扛着一头硕大无比的野猪,正豪迈大笑着踏进门槛。
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他把野猪扔地上,抬手道:“老夫人瞧,这野猪重达几百斤,可是件难得的好物!炖汤吃,不知道有多滋补!”
老太太紧握着谢锦词的小手,惊恐地咽了咽口水。
若非这汉子满脸真诚,她简直要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!
她小声道:“词儿啊,你舅舅果真是……与众不同!”
谢锦词讪讪。
她随风观澜离开,小声道:“我以为舅舅不喜欢我亲近沈家。”
“老子憎恨的只是沈长风,并不是沈家。沈家老太太待你如亲孙女,你多走动走动,不会有坏处。”风观澜把她举起来放进马车,“至于你——”
他转身盯向容折酒。
容折酒温文尔雅地朝他作揖行礼,“风伯父。”
风观澜眉毛竖起,“谁是你伯父?!瞧着手无缚鸡之力,毫无男子汉的雄伟模样,跟沈长风一般讨厌!”
说罢,亲自驾马车驶离沈府门口。
他毫不给容折酒脸面的。
但风家数百年做派都是如此,脾气暴躁起来,当着皇帝的面殴打朝廷命官也是有的。
大约因为他们性情单纯,所以历代皇帝对他们从不怀疑,即使手握兵权,也仍旧能够好好活到现在。
谢锦词从车窗里探出小脑袋,瞧见容折酒仍旧立在府门前,笑意吟吟地朝她挥手作别。
她便也挥挥小手绢。
直到风府的马车消失在街头,容家小厮才仔细为容折酒系上披风,“爷,这神武将军也太不把咱们容家放在眼里了!仗着手握兵权,在上京城横行无忌,简直可恶!谢姑娘虽然生得美,但比起夜大小姐夜九姿,风情方面却仍然略逊一筹。您这么多年清心寡欲,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谢锦词呢?”
四月春风吹起容折酒的雪白衣带,格外解意缱绻。
他虚弱地咳嗽几声,波光潋滟的眼底闪烁着凉意,“总有缘故的……我瞧着,明天天气晴好,应当适合踏青,你去准备些踏青的东西,我要约谢妹妹去城郊桃花林踏青。”
小厮满脸疑惑地领了命。
谢锦词收到帖子时,正泡在浴桶里沐浴。
梨白站在屏风外念完帖子,“小姐明儿可要赴约?”
少女吹了吹手背上的花瓣。
乌黑的眼睫遮住了瞳眸里的欢喜,她嗓音温软,“他第一次约我,当然要去。替我把那套淡粉绣芙蓉纱裙取出来,我想穿那套。”
梨白笑着去办。
躲在屋外的梅青,小脸一阵兴奋。
四公子叫她监督小姐,一有风吹草动就禀报他。
想来,她又能换金元宝了!
翌日。
谢锦词清晨出门,却在游廊里碰上谢晚筝和二房三房的姑娘。
谢晚筝见她打扮得娇艳动人,出言嘲讽道:“哟,这是要去哪儿?每日早晚也不知给外祖母请安,就知道往外跑,半点儿孝心也没有!”
谢锦词看见她就烦。
她淡淡道:“外祖母亲自发话,叫我不必请安,我还去讨她嫌做什么?”
就算风家老夫人不发话,她也根本不想去给她请安。
她害大舅舅欠禄丰钱庄八十万两雪花纹银,又把府里的商铺地契拿去做典当抵押,谋来的好处却给了她娘家和二房三房的人,她能认下这个外祖母才怪!
谢晚筝冷笑,“外祖母只是心疼你,怕你累着才免了你的请安。你这做外孙女的,怎么一点都不懂事?让我猜猜,府外必定有哪个野男人在等你,我说的对不对?”
谢锦词深深吐出一口气。
她没搭理谢晚筝,继续往府门走。
谢晚筝拄着拐杖跟上,“我倒要瞧瞧,是哪个野男人在门口等你!”
容折酒的马车就停在风府外。
他行事素来低调,平平常常的青皮马车,灯笼上连容家的印记都没有,看着与寻常百姓并无区别。
谢晚筝见不是权贵家的马车,顿时嚣张起来,“谢锦词,莫不是你看自己只能做妾,所以自暴自弃?这野男人的马车都等在门口准备接你去私会了,可见你确实不知廉耻!”
她唯恐外人听不见,乃是扯着嗓子嚷出来的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手挑开车帘,容折酒面容淡漠,“风姑娘误会了,我约谢妹妹外出踏青赏景,怎么在你口中,却成了和野男人私会?”
谢晚筝一愣。
谢锦词的野男人竟然是容折酒?!
竟然是容家的公子、太后的亲侄孙?!
可她都只能做妾了,容公子还对她这么好做什么?
谢锦词踏下几级台阶,想起什么,突然回首,“姐姐们待会儿去给外祖母请安时,麻烦替我捎句话,欠禄丰钱庄的八十万两白银,麻烦她尽快筹集齐全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,如果她不替大舅舅填好窟窿,我保证,她和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她说完,就登上了容折酒的马车。
谢晚筝眼睁睁看着马车绝尘而去,不觉愣在当场。
外祖母欠禄丰钱庄八十万两白银?
她怎么不知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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